既离书
忆昔相见时,飞雪时节,覆霜冰,沐寒日,尔来期年有余矣。犹记丙申岁薯,满街火树银花,阖家灰有除。
然愚独苦坐焦思,在叹前途之未卜,来年未可期。
今日抚之,惟感期岁之广庸碌,三秋之蹉跎,此生之无为也。
悲矣,怆然而欲泣,衰矣,黯然而独伤。
吾不感此生之事,又能何哉?是以有负平生。
人生不过数子载,实乃天地一过客也。行于漫途中,不禁取于所见也。
浮生数日,得失万千,又何必汲汲然哉?
失者浮名虚利吾将弃之如敝屣,得者知已往友,吾持敬之如已身。
可悲殊事荣身,无有喘意之刻,可喜知己知君,以解不时之忧。
然研不与我,天不怙我,数日之后,你我将别矣,再见不知几时哉?
古故云“浮生若梦”,则斯梦亦久矣。
吾久持梦中,不知天地之大,故之远疑。
常波设于所见,威戚于所失,观风则雨,闻啼则悲,强欲忘怀,岂可得邪?
余日可以手计矣:今日乃五月二十七,不足十二日矣。
人心惶惶,我心茫茫,不知前路几何,独抚膺而徒伤。
伤而不得,徒坐无安,今日之我又艺为明日之君邪?
吾不能徒自嗟呀,伤神劳心,无一是处。
近腰肌有伤,精力有乏,草作此文,别无他意。
谨以我心,谢君之意。